重生京都当咸鱼,夫君宠上天,财富地位全都有
嘿,书虫们集合啦!这次挖到的古言宝藏,简直是穿越迷的狂欢!每一页都透着古色古香,情节跌宕得让人直呼过瘾,读完只想说:“这剧情,绝了!”人物刻画细腻到心坎里,爱恨情仇交织得恰到好处,看得我时而泪目,时而拍案叫绝。相信我,翻开它,就是一场不愿醒来的绮梦,错过绝对要拍大腿喊后悔!
《京都第一咸鱼》 作者:和铃央央
第1章要摆烂
又重生了。
彭淑将糖炒板栗送进嘴里,慢悠悠吃着,一面吃一面想重生这事。
第一世的时候,她愚昧无知,嫁给心里有堂妹的四皇子李星让。最后结局早已注定,她累死累活送李星让上皇位,却是堂妹凤冠霞帔母仪天下,而她成了残害忠良,不忠不义的毒妇。
彭淑至今还记得她第一世死的那天,漫天风雪刺骨,她将死未死被扔在乱葬岗,群狼蜂拥而至,分食她的血肉。
而她的堂妹彭瑶,和未婚夫李星让,站在高塔之上,相拥欣赏。
许是老天怜惜她死得惨,让她重生了。
第二世,她果断舍弃李星让,祝福他跟彭瑶在地下有情人终成眷属,帮助短命六皇子夺得皇位,走上应聘太后之路。
六皇子很争气,大婚后没洞房就驾崩了,她成功垂帘听政,成为影响大启朝半个世纪之久的女人。
就在她以为此生终得圆满时,她亲自挑选出来的小皇帝,在她七十大寿时,火烧长寿宫,将她活活烧死。
想到那个火烧自己的小兔崽子,彭淑难免有几分心酸。真是狼心狗肺啊。
轻叹一声,她慵懒地靠在软枕上,思考着一个问题。
第一世愚昧无知,死了也不冤,第二世还死于非命,那就是她看人的眼光太差了。
这死了就死了吧,至少第二世荣华富贵、权倾天下半个世纪,也不算亏。
可……为何又重生了?还重生在第一世十六岁那年,而这一次重生后,觉醒了二十二世纪的记忆。
“可惜。无语啊。”她呢喃一句。
“是挺可惜的,夫人说,致远侯夫人办的茶会,本是邀请府里所有姑娘都去的。只可惜,姑娘您病了,去不了。奴婢听说,四皇子这次也来呢。”
丫鬟阿影冷不丁接话,吓了彭淑一跳。
“谁可惜这个了?晦气。”彭淑没好气道。就算重生一万次,她都不愿见到李星让那狗东西。她可惜和无语的是,没重生到那个有网有电的时代。
老天爷就像故意的似的,也不知道这一世要死在谁手里。
“啊……”阿影懵了,姑娘不是最喜欢四皇子的吗?为了得到四皇子的青睐,衣服样式颜色,发钗之类的,全部选择四皇子喜欢的。
就连这……
阿影的目光落在软塌旁的暖炉上,四皇子喜欢马,喜欢黑色,姑娘就让人专门打造了在这款有万马奔腾纹路的黑色暖炉。
为此,三房的瑶姑娘还嘲笑姑娘房里没有女儿家气息呢。
“阿影,我记得二哥喜欢我这款暖炉,你将暖炉给他送去。然后去惠祥楼给我买只烤鸡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阿影更懵了,姑娘竟然要把四皇子喜欢的东西送走?而且还送给最被人看不起的二公子?姑娘为了不像二公子那样被孤立,从不与二公子亲近的,今儿怎么……
“姑娘,真要送?这可是……”阿影后面的话还未出口,便接收到彭淑瞟过来的冷眼,“是,奴婢这就抬去。”
她不知姑娘今儿怎么了,但她知道姑娘素来有手段,从来不吃亏,默默叫几个婆子进来,抬了暖炉去大房。
暖炉抬走后,彭淑拢了拢身上的毯子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这一世的天,似乎比之前更冷。
还未体会秋高气爽呢,就直接进入凛冬将至了。
半个时辰左右,彭淑迷迷糊糊睡去。她当太后时,时刻担心有人刺杀,素来睡得浅,迷迷糊糊间,听到阿影又抬了原先旧的暖炉进来,不多会,屋子就彻底暖了。
只不过,她也睡不着了。
扑鼻的香气,不知从何处传来,彭淑紧忙睁开眼睛,捧着肚子问阿影,“烤鸡?”
“回姑娘,是惠祥楼大师傅做的,叮嘱奴婢要用小火温着,等您醒来吃。奴婢怕放在外头凉得快,就搬到耳房了。”阿影手里忙活着,服侍彭淑起身。
“快!鸡拿过来。”彭淑一掀毯子,就翻身下床,摸索着穿鞋,嘴上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。
她最爱吃惠祥楼的烤鸡,比宫里的御厨都做得好。
彭淑痛恨前两世的自己不懂享受,甚至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喜好,任何美味的东西,都只吃两口。
这一世,她也不知会死在哪个王八羔子手里,与其受苦受累还不得好死,还不如从年轻时就开始摆烂。
什么爱情,什么事业,什么名和利了,统统都不要了!只要享受!
绝不在生活上委屈自己!
“姑娘……”
阿影本想先伺候主子穿好衣裳,洗漱打扮,然后再吃鸡,奈何彭淑一刻也不想等,催促得急。
她无奈,只得先将吃的搬进来。
一整只烤鸡,外焦里嫩,满屋喷香,还配有小菜和解腻的汤。彭淑忍不住,扯下一条鸡腿,沾了些辣酱吃。
“嗯,好吃!”彭淑毫不吝啬地夸赞。鸡肉她常吃,但做得这般满口留香,美味好吃的,唯有惠祥楼可以做到。
“惠祥楼的大师傅,是连二公子都想拜师的人呢,他做的烤鸡,自然最好。不过……姑娘,您慢着点,您这样,太夫人知道了,会责罚您了。”阿影都急死了,姑娘也太没形象了。
“责罚就责罚,天大的事,也比不上我吃饭大。”彭淑扯下鸡翅递给她,“二哥做的也好吃,只不过,烤鸡还是惠祥楼的好。可惜,曾祖母不喜欢二哥研究美食,白瞎了他那么好的天赋。”
彭淑上下其手,将烤焦的鸡皮拔下来,沾着辣椒,又用小菜裹着,送入嘴里,吃得满脸享受。
“嘭!”
一刻钟后,彭淑的房门被推开,一脸威严的富贵太夫人,被彭瑶搀扶着,满眼寒霜地来到彭淑面前。
她低头俯瞰了眼正在啃鸡脆骨的曾孙女,眉头紧蹙。
“大姐,你也太过分了。你明明知道曾祖母为了激励二哥哥读书,不让任何人吃二哥哥做的东西,你竟敢不听曾祖母的话!偷吃二哥哥做的烤鸡!”
终于找到彭淑的错处,彭瑶不由得很是紧张。不过比起紧张,她更得意,满脸期待,期待彭淑被责罚。
第2章虐渣不能摆烂
彭淑啃完最后一根鸡腿的鸡脆骨,用桌旁放着的手绢擦了擦嘴,凉凉扫了眼彭瑶。
彭瑶见她目光冰冷,像是裹着杀意,有些慌张。
不过,一想到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,心一横,继续添油加醋道:“曾祖母,大姐这是阳奉阴违,以为关了门别人就不知道,她简直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。”
即将八十岁的长寿太夫人,在彭家独裁惯了,最恨阳奉阴违,最恨背叛,闻言脸色也更冷了。
“淑儿,你以前很懂事,难道都是装的?哄老身开心?”她已经断定彭淑阳奉阴违,语气冷酷极了。
彭淑听了半晌,自嘲一笑,重生太多,果然也不好,又要经历一遍太夫人的极致偏心了。
真是……
烦。
不过,她发现一个事。
阔别几十年,再次见到这几张讨厌的嘴脸,她发现自己在虐渣这方面,还是没法摆烂的。
既然没办法摆烂,那……
她放下手绢,然后转身,笑盈盈招来丫鬟小翠,当着太夫人的面,褪下手腕上的黄玉镯递过去。
“事情办得好,赏你了。”彭淑一脸真诚。
“姑娘……”小翠很懵,突然而来的大赏,让她又惊喜,又害怕。
不过,惊喜大于害怕,还是伸手接了。
“大姐跟小翠还真是主仆情深。”彭瑶心里很不是滋味,她虽然不喜欢黄玉手镯,觉得俗气,但彭淑这样随随便便赏赐给下人,她心里就是不舒服。
要赏,也是她赏!
她彭淑,一个被亲娘抛弃的可怜虫,凭什么这么大方。
“也是妹妹调教得好,若不是妹妹让小翠及时向你禀报我这里的情况,今天又怎么能及时发现我犯错误了呢?”彭淑笑盈盈说着。
说罢,她慢悠悠在太夫人面前跪下,跪快了膝盖疼。
跪好后,无比真诚的道歉道:“淑儿错了。不过在妹妹的监督下,以后一定能改,请曾祖母放心。”
彭瑶:“……”
她心头狠狠跳了下,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。
曾祖母不讨厌后宅阴私,但讨厌给人留把柄。若是做实了她在彭淑院里安排人,又被发现,曾祖母肯定会震怒,会觉得她无能。
“曾祖母,大姐污蔑瑶儿,瑶儿没有让小翠向我禀报她院里的事。”
她第一反应就是反驳,几乎是彭淑话音落下的瞬间,她也跪下了,泪眼蒙蒙地辩解,“求曾祖母明察!还瑶儿公道。”
“你每个月给小翠二两,小翠老家还有个弟弟,因为你每个月给的二两,现在她弟弟已经有自己的田地,和盖了青砖瓦房。除了小翠,我院里就阿影没拿过你的好处了。说起来,我还要感谢妹妹体恤我院子里的人,让她们过上好生活呢。”
彭淑一番话,沉香院所有丫鬟、婆子,均是面色一白,跟要死了一样。
在彭家,背主,可不就是要死了?
“祖母,我没有……”彭瑶心如死灰。
她看彭淑跟看魔鬼一样,忐忑极了。明明做得很隐秘,彭淑是怎么发现的?
太夫人可是上上届的宅斗冠军,彭瑶有没有做,不用查,光看眼神就知道事情到底如何。
她脸色本就阴沉,此时黑得都要滴水了。
“蕙娘,你去查。”太夫人吩咐身边掌事妈妈。
惠妈妈是太夫人陪嫁大丫鬟的女儿,今年已经五十多了,办事老道,深得太夫人信赖,在彭家很有体面。
“是。”
她将太夫人扶着坐下,才转身出门,扬了嗓子道:“诸位都知道太夫人的规矩。坦白的,可以从宽处理。若存侥幸心理,咬死不认,就休怪彭家不念主仆情分了。”
“对,你们都跟曾祖母说说,我从来没有让你们将大姐的举动禀告给我!”彭瑶急得声音都拔高了。
满院丫鬟婆子,想死的心都有。她们肯定是知道太夫人规矩的,但彭瑶手里,也有她们的把柄。这突然拔高声音,就是提醒她们什么话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
“大姐,你虽是我大姐,可平日里,长辈们教导,说你打小生母不在身边,要我们让着你些。做姐妹这些年,我哪件事没顾全你?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我!”彭瑶扯开了嗓子嚷。
一瞬间,院外忐忑的仆妇们,心安了。
大姑娘没有亲娘、亲祖母在身边,爹爹又不疼她,而三姑娘的亲祖母,在彭府执掌中馈。
该帮谁,不该帮谁,一目了然。
“太夫人明察,奴婢没拿三姑娘的好处,没向三姑娘禀报大姑娘的言行。”小翠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扑通跪下就砰砰磕头,很快额头就磕出了血。
“太夫人明察。”外头的仆妇们,也跪了满地,跟着小翠砰砰磕头。
“大姐,我哪里做得不好,让你这样讨厌我,不惜污蔑我!你说,我能满足的,一定都顺你的意。”彭瑶哭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
“妹妹这就不对了,我分明在夸你帮我改正错误,怎么成了污蔑你?我对妹妹的心,青天可鉴呐。”
彭淑一面说,一面指了指榻上的玉枕,“喏,妹妹送的玉枕,我纵是知道里面填了麝香,也日日枕着,就怕不枕,伤了妹妹的心。”
前两世,彭瑶为了断掉她所有后路,在她还没跟李星让有婚约前,就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彭瑶惊得说不出话来,那双漂亮的大眼,瞪得跟铜铃似的,“你胡说!”
她紧张抬头望向太夫人,心里害怕得更厉害了。
老夫人的脸色,已经不是简单的阴沉了,而是震怒。
“曾祖母……”
彭瑶我见犹怜的,然而话还没说完,便被打断了。
“来人,砸!”
太夫人气得浑身颤抖,她可以纵容后辈小打小闹,这也是锻炼她们的竞争能力,可这般无能,竟被发现,实在危险。
在府里,有她压着便罢了,若外嫁出去,再被人拿到把柄,岂不是要连累彭家所有人?
彭家这样的人家,最是容易出宫妃的人家,万一在宫里失了手……
她不敢想。
第3章有什么好怕的
“嘭!”
阿影冲过去,抱起玉枕就往地上砸。
一声脆响,玉枕被砸碎,浓郁的麝香气息,混合其他香味扑鼻而来。
太夫人作为宅斗冠军,一下子就认出了,里面除了麝香外,还有其他损失女子受孕的东西。
“啪!”
她已经很久没打人了,但毕竟很有经验,一瞬间将彭瑶打在地上,脸上多了五个指印。
“曾祖母……”彭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,泪眼汪汪地求饶。
“母亲,母亲。”
彭瑶的祖母老姜氏,和她的母亲小姜氏,领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过来。
两人都是人精,知道这个时候辩解无用,直接跪下,“瑶儿做出这种事,是我们教导无方,还请母亲息怒。”
“请祖母息怒。”
在后宅泡大的人,演技臻至化境,看上去态度诚恳,姿态卑微极了。
“还请母亲给儿媳一个机会,让儿媳好好教导瑶儿。”老姜氏说完,又补充了一句,“也给儿媳一个补偿淑儿的机会。”
彭家四代同堂,老姜氏今年六十多了,是有孙儿的人,太夫人也不好太给她难堪,神情缓和了些。
更何况,她最气的是彭瑶手段不够高明,竟然被发现了。
“既然如此,就罚瑶儿禁足半年,抄写女德百遍。你好好教导!”她寒声道。
除了彭淑、老姜氏,大部分人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。
她并不在意彭淑到底能不能生自己的孩子,只在意这件事发生在她未出嫁前,和痛恨做得不够好,被人揭穿。
“曾祖母,可您最是公正严明的人,大姐偷吃二哥做的烤鸡,也是事实,还请曾祖母一视同仁!”
彭瑶仗着有亲祖母,和母亲在,很是不甘心的开口,明明彭淑今天也犯错了,为什么受罚的只有她?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二哥做的东西了?烤鸡是我让阿影去惠祥楼买的。要不,让惠祥楼的掌柜过来对质?”彭淑轻笑,看彭瑶的眼神,如同在看蠢货。
“你……你狡辩!你若没吃,刚才为什么认错?!”
彭瑶要气疯,隐隐觉得自己中招了,但又不甘心,只能杀意凛凛地盯向小翠,吓得小翠立刻惊恐求饶,“姑娘,奴婢句句属实……”
“住嘴!”
老姜氏粗鲁地将孙女扯到身后,眼神狠狠地警告她。
彭瑶在亲祖母的威严下,怨毒地扫了眼彭淑,然后低下头,没有再说话。
而小翠更是吓得险些昏死过去,匍匐在地上,大气不敢出。
老姜氏暗暗松口气,但也不敢完全松,立马又恭敬地对太夫人道:“小翠这个贱婢,挑拨姐妹不睦,儿媳建议立刻杖毙!至于瑶儿,还请母亲让儿媳亲自教导,请母亲放心。”
小翠心如死灰,乍一听要被杖毙,立刻不甘地跪爬过来,“奴婢没有撒谎,姑娘,三姑娘,您救救奴婢,奴婢分明看到阿影将暖炉抬去了大房,回来手里就多了只烤鸡。”
“贱婢,还不拉下去!”
老姜氏大声怒斥,她身后的婆子立刻上前,三两下堵住小翠的嘴,拖了出去。
阿影见状赶紧跟上,将玉镯从小翠手里扒下来,重新给彭淑戴上。
“母亲,淑姐儿和瑶姐儿年纪还小,最是容易被下人影响的时候,打发了,日后还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。”
老姜氏低眉顺眼,很是知道该如何哄好太夫人。
果然,太夫人脸上的怒容消了大半。她希望一家和睦,哪怕只是表面的。
“幸得淑儿有肚量,不然,你看看如何收场。”太夫人言下之意,若不愿意原谅彭瑶,彭淑就是没肚量。
彭淑冷笑,她讨好太夫人讨好了两辈子,太了解她了。她从骨子里,就是偏心的。彭瑶让她还未成亲,就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,而太夫人却只罚她禁足,和抄女德。
轻轻松松,随随便便!
可这件事,就算是几辈子加起来,她也无法原谅!
“三祖母,您放印子钱出了人命的事处理好了?若没处理好,怕是没时间教瑶妹妹吧。外人的命,跟咱自家人可不同。我身子坏了,三妹妹禁足半年就可以,但别人的命没了,人家的家人可不会答应,怕是要去京兆府告的。”她冷不丁道。
“淑丫头!你胡说什么!”
一向优雅的老姜氏,面色大变,冲过来就要捂住彭淑的嘴。
然而,她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梧桐巷周家,吴周氏一尸两命,三祖母想瞒到什么时候?”彭淑飞快说道。
“嘭!”
彭家富贵太平多年,太夫人又是即将八十的人,乍一听噩耗,直接气晕了过去,整个人直挺挺倒下。幸好阿影眼疾手快,半个身子垫在她身下,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。
“母亲!母亲……”
“曾祖母……”
“祖母……”
太夫人倒下,院里里瞬间乱成一团。
彭淑默默挪到角落,安静地看着。
“彭淑!看你把你曾祖母气的!”老姜氏狠狠刮了她几眼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。
彭淑嘲讽一笑,“三祖母真会甩锅,明明是你在外头放印子钱,惹出了人命案,才把曾祖母气得晕倒,怎么变成我气的了?”
“牙尖嘴利!”老姜氏气得肝儿疼。
“你等着!”她咬牙拂袖出了门。
彭淑撇撇嘴,浑然不在意。
“姑娘……”阿影吓坏了。她缩到彭淑身后,小声道:“您的婚事还没定,万一惹怒了三老夫人,她使绊子,该怎么办啊。”
“使绊子就使绊子呗,有什么好怕的?”她耸耸肩,没放心上。
小心翼翼讨好的时候,也没见她们不使绊子啊。
“大夫来了!”
门外不知谁高喊了声,只见老大夫提着药箱,脚不着地,是被架过来的。
太夫人骤然晕倒,没人敢随便乱动,只将她挪到了彭淑的床上。
此时,整个彭府的人,乃至是旁支,全部都汇聚过来了。小小的沉香院,挤满了人。
“原是我不对。”
老姜氏在外面,当着彭家所有人哭得悲痛不已。
“外人看咱们彭家,家大业大,可内里如何,只有我们执掌中馈的三房最清楚。这里里外外的人情世故,几位爷的仕途打点,姑娘们的嫁妆,媳妇的彩礼,还有每日花销,哪一样不要钱?我妇道人家,也不懂买卖的事,别人告诉我可以放印子钱,收些利息。既帮了那些穷苦的人,又能挣点零花。我就……”
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小姜氏给她顺气顺了好半晌,她才能又继续说:
“我就投了些银子出去,可谁曾想,会出人命这么大的事!都是我糊涂,母亲肯定是很生气了才晕倒。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……”
“娘。”
小姜氏一副要哭,但拼命忍着的模样,“您是为这个家着想。祖母晕倒,要怪也该怪淑儿没轻没重,在祖母面前提。她也不想想,祖母都多大年纪了,哪受得了这刺激啊。”
“是啊三嫂。你也没错,出人命谁也不想。淑儿太不懂事了,怎么能在老祖宗面前说呢,这不是存心害人呢吗?”彭家一位族老道。彭淑见面要称叔公。
“三嫂,这不是你的错。你为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,我们的都看在眼里,都是淑丫头不懂事。”另一位族老也出声附和。
“以前看淑丫头懂事乖巧,看来都是装的,没想到这么不知轻重。亏得老祖宗以前那么疼她,白疼了。”
“要是老祖宗有什么好歹,就直接送她去妙月庵,用余生向老祖宗请罪。”
听族老们都这么说,老姜氏暗暗松了口气。
帮忙扶人的彭瑶,眼里也流露出得意。彭淑再努力又如何?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、女工骑射样样精通又如何?没有亲娘、亲祖母撑腰,还不是任人拿捏?
甚至连身子废了,都没人关心。
第4章罪名她不扛
屋里,彭淑听得清清楚楚。阿影都听哭了,她心酸哽咽道:“姑娘,他们太过分了,明明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哭什么?傻阿影。何必跟秋后蚂蚱置气?”彭淑拍拍裙摆尘埃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。
第一世,彭家除了彭瑶亲爹那一支,其余人全部被拿去祭天了。第二世,她除掉了彭瑶和她身边的人,也除掉了李星让,彭家其余人得以保全。
这一世,她做个看客。她要看看,这群人被彭瑶拿去祭天时,会是什么表情。
想必,很精彩吧。
她甚至有些期待呢。
“淑姑娘,太夫人被你气晕倒,族里决定,先将你关在耳房。”
彭淑旁边的侧门突然打开,老姜氏身边的瑜妈妈冷着脸出现。
沉香院的耳房和正房挨着,有一道门连接。
彭淑从善如流地站起身,进了门。阿影想跟着,却被拦住了。
“嘭!”
门关上,上锁的声音很快传来。
她耸耸肩,浑然不在意地望了望耳房简陋的小床,打了个哈欠,爬上去就开始补觉。睡眠浅就是容易缺觉,得多补补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。沉香院也从人声鼎沸变成寂静无声。
彭淑越睡越沉,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,将她压在了底下。
突然,不知从哪里来的瓢泼大雨,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猛地,她睁开双眼,耳房里的灯已经点亮。微黄的灯光下,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,站在她床前,手里捏着一个茶杯。
而茶杯,已经空了。
“爹。”
彭淑的心,一点点下沉。久远的记忆,萦绕在心头,挥之不去。
她也算活得够久,可每次父亲不分青红皂白,责罚她,打她,骂她的时候,她都还是会难受得近乎窒息。
三岁时母亲就和离走了,半夜悄悄走的,没见她最后一面。
母亲走后,父亲有了继室,不管她做没做错,不管她跟谁有矛盾,父亲第一个想的,不是为她做主,而是让她道歉,责罚她。
她坐起来,抚了把脸上的冰凉茶水,茶叶子撇到一边,然后才从床上下来。
“啪!”
刚站稳,粗重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她身体孱弱,瞬间跌回床上,脸上也多了五个红指印。
“幸好你曾祖母醒来了,不然你万死难辞其咎!”彭柏涛将手里的茶杯‘嘭!’地放在桌上,“你给我站起来,去你曾祖母院外跪着!她没原谅你,不许起来!”
彭淑慢慢抬头,苍白的小脸,满是坚毅和嘲讽。
“爹,我是你的女儿。我被彭瑶害得,可能永远不能生育了。我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!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!曾祖母只罚彭瑶禁足,这公平吗?我难道不是她的亲重孙女?你作为父亲,你难道一点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?”
“这些以后再说。你现在先去求你曾祖母原谅。去赎罪。”彭柏涛脸上有一丝不自然。他回到家就被告知女儿气晕了祖母,急匆匆赶来,没见到女儿忏悔担忧,只看到她在这里呼呼大睡,当即就气昏了头。
“以后再说?原来父亲这样漠视女儿的未来。”彭淑嘲讽冷笑,心冷成了冰,“我去赎罪?曾祖母是因为三祖母放印子钱,出了命案!她才气晕,跟我有什么关系?是我害死人了吗?”
她陌生地看着父亲,一步步后退。
原来,再来一次,她依旧无法释怀父亲的漠视。
彭柏涛第一次见女儿这样看他,眼神里的失望,深深刺痛他的心。
以前,无论他怎么打骂,责罚,她都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。
“你没有证据别乱说。再说了,就算是你三祖母放印子钱,被你知道了,你也可私底下提醒,大可不必抖露到你曾祖母面前。她都多大年纪了,哪能受得了这刺激?还不去道歉?”他仿佛在跟一个罪犯下达命令,而不是在跟女儿说话。
彭淑嘲讽轻笑出声,在父亲眼里,别人的话,永远比她的可信。别人的错,她永远需要道歉。
彭瑶害她,冤枉她,也永远是她的错。
甚至,半句不提找大夫的事!
“你死了这条心,我不可能道歉。”她将打湿的被褥和枕头扯下来,扔在地上,然后爬上床,继续睡。
“你!”彭柏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,以前那个努力上进,懂分寸,贴心的女儿去哪儿了!
他都快怀疑自己在做噩梦了。
“二爷。”
正此时,惠妈妈来到门外。
“惠妈妈。”彭柏涛急匆匆出了耳房,急切问道:“祖母如何了?”
“太夫人已经无大碍了。也查清了,淑姑娘说的确实是真话。现在太夫人请她过去寿松院问话呢。”惠妈妈余光瞥见地上打湿的被褥,装作没看见,继续道:“淑姑娘,你跟奴婢过去吧,别让太夫人久等。”
“还不快去收拾一下!这副样子,成何体统!为父才几日没空管你,你就这般的不成样子。以前的懂事乖巧,都是装出来的不成?”彭柏涛一如以往的疾言厉色,说完脸上怒容一收,笑着对惠妈妈道:“我一会陪她去,一定让她给太夫人道歉。”
“有劳二爷了。”
惠妈妈脸上笑盈盈的,看彭淑的眼神,也不如对别的主子那般尊重。
彭淑习惯了。自她亲娘三岁和离走后,家里人待她,就不同了。亲人都不尊重她,何况是下人?
再怎么努力,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偏见。
她不想去,歪在床上不动。但一想到太夫人和老姜氏这些人,肯定将彭瑶做过的事瞒下了,她就想去说一说。今日太夫人晕倒,这么大的事,彭家的所有主要人物都在,得让他们都知道,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!
若不去,肯定所有罪名都她来扛。
凭什么?
她爬起来,一改往日见太夫人的重视,不更衣,不梳洗,直接去了寿松院。
彭家的旁支基本上也都走了,只剩下彭家嫡支几房长辈在。
再一次见到这些人,彭淑饶有兴致地在每个人脸上都扫了眼。老姜氏不在,想必是被罚禁足了。
她不禁感叹,被偏爱的真是有恃无恐啊。出了人命,也只是禁足。
这样的家族不倒,什么样家族才会倒?
太夫人膝下三子两女,长子彭远宏瘫痪多年,妻子早逝。
彭远宏膝下只育有一子,作为长房长孙的彭栢熠,跟他父亲不同,他身体强壮,文武双全,后来又去了军中,参加过不少战事,颇有战功。只可惜,将军很多,常胜将军不多。他只是一次兵败如山倒,人从此就彻底废了。
发妻杨氏,虽出身勋武世家,却为人懦弱自卑。嫁入彭家后,还犯过大错,从此之后丢了中馈之权。
长房人丁凋零,如今重孙辈里,只有一子一女。
而二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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